津云新闻讯:年味到底是什么“味”?是孩子眼中一身漂亮的衣服和一把诱人的糖果,还是贴春联、办年货时的期盼,还是放寒假、年夜饭时放下一年疲惫的轻松。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春节将至市民们在忙着清扫房屋、购置新装之余,置办年货也是一项重要内容。
古文化街吊钱市场一如往常开市了,这片充满传统人文气息的地方,总能用其特色之处,让人体会到家乡的年味。
“老板,吊钱一共有几种尺寸的?”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手写对联还得等多久呢?”
“小孩戴的绒花多少钱?”
……
市民李玉玲在吊钱市场转了几圈,最终站在了其中一家摊位上说了句,“看了这些,他们家的样子还真好。”今年是李玉玲第一次被老同学带着来到这里,家住宝坻的她往年都在家门口市场买年货的她,把自己今天的见闻夸张地描述为“真是开了眼了”,“手刻的吊钱都是我们小时候才有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买。”李玉玲在摊位上忙叨叨地挑了起来。
被李玉玲夸赞“样子真好”摊位的摊主叫做曹彩霞。今年是她在吊钱市场摆摊的近30个年头,相较于去年只出了一天摊,曹彩霞对今年的生意评价是“好太多”。
神采奕奕的福禄寿喜,各式各样的聚宝盆,抱着大鱼的杨柳青娃娃,栩栩如生的喜鹊、白菜、小兔子……摊位上不乏曹彩霞手刻的窗花和吊钱,价格从几块到几十块不等。虽然现在有大批量机器生产的植绒吊钱,但老天津人似乎更倾心于手工的。“纸的轻,贴在窗边,开了窗户会随风摆动,别提多喜庆了。”顾客挑选时也搭着腔,“刚出机器生产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好,时间长了,让人念念不忘的还是传统。”
曹彩霞说,自己特制的一些款式在出摊的前几天就卖断货了。出不了正月她就要继续拿起刻刀,“我每年都得想,为嘛这种就能卖得好,为嘛那几种就卖得不好,人们的审美在变,传统文化也要再创新。”对于只看不买的客人,她依旧是欢迎的。
今年72岁的刘津生每年都要来妈祖广场看看这些手艺人的新作品,指出优点和不足,“喜欢剪纸这门手艺,也跟这些还在坚持传统的人讨论怎么才能做得更好。”刘津生把他每年的这段经历比作那些去花鸟鱼虫市场转悠的人的思维,“那些人也许未必想买小鸟小鱼,更多的是跟老板取取经,掌握更多窍门罢了。”他说,有时候手艺人恍然大悟后的那句“噢”,能记一辈子,这也是他们惺惺相惜的地方。
顾客不仅面向天津本地人,福建人刘彦琳一家人在四年前定居在了天津,看着手上拎着的吊钱、春联,还有各种大小的福字,她说,“来了天津才开始贴吊钱,入乡随俗嘛!图个喜气。”曹彩霞说,结束了一天的生意,她还要赶回家里发快递,“今年都发了十几批了,最远的发到港澳,有在外地的天津人,也有喜欢天津吊钱和窗花的爱好者。”
“我就知道您肯定还出摊!”前两年吊钱市场的地址戏楼广场改成了妈祖广场,但老主顾总能找到云光明的云记春联。熟客拿着“内容”来写,云光明手脚麻利地铺好红纸,一字一字边读边写。金字红纸,喜庆!云光明说,他为客人写对时旁边的看客总是喜欢大声读出来,这也是对客人的一种祝福。
春联本就是个性化的东西,有的人写阖家欢乐,有的人写金榜题名,也有的人偏爱财源滚滚,不管写些什么,都是将自己在新一年的朴素愿望注入其中。不到一个小时,云光明写了4副“红梅映雪千家瑞 玉兔贺岁万里春”。往年卖得最好的“阖家欢乐”“人才两旺”系列对联,今年反而少了。云光明把这个现象总结为:群众的大局观。“我只是从卖春联的点点滴滴看到了人们思想的变化,大家经过了三年疫情,看到了国家的责任,国家好、社会好,我们每个小家才能好。”
在云记摊位前排着队的张申,正拿着手机和奶奶视频,奶奶在手机那头远程指挥,要多大尺寸的福字,要哪些吉祥话的对联。张申说,以前每年快过年时,都会和家长逛古文化街买吊钱买窗花,“那时的冬天是真冷,可再冷的寒风也挡不住过年的热情。要的就是这么个年味,今天独自逛了一圈,走走停停也挺开心,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情怀。”在云光明看来,今年与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年轻人变多了,“之前一些上岁数的老主顾年龄大了,就交代给晚辈过来买春联,我也希望这种传统能够一代代传下去,让中国独有的年味传下去。”
置办年货是件喜庆事,三三两两的人挑选着的间隙就在摊位上聊了起来。“今年准备小年儿就把吊钱贴上。”在天津的风俗中有“二十九贴道酉”的说法,顾客冯子燕解释着,“今年疫情防控政策放开,我跟老伴儿定的腊月二十七的机票,准备去深圳找儿子过年。”她跟同伴高兴地谈起即将开启的旅程,还说着要给自己的小孙女带上几朵绒花。
挑选完年货,从市场走出的人们都大包小包、满载而归,满脸喜悦。一同前去的孩子们,也在大人忙碌采购的空隙,寻找着好玩的东西。寒冬的热闹景象,在红色里多了几分春的暖意,身临其境的人,多了几分期许:今天以后的未来,生活要好好地继续。生活总是需要仪式感,借此来抚慰行色匆匆的心灵——春节就在置办年货之中拉开了序曲,生活也翻开了新篇章。(津云新闻记者王敬怡 摄影姜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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